《一个女人的罪过》之十一 果然,当她刚走进学校大门,就看到耿震坐在校园中间的一个长椅上,拿着那根笛子。长椅上方是覆盖着的葡萄架,干枯的枝蔓垂下来,使他看上去有几分苍凉。耿震一看到龚小南走近,就急忙站起来,问:“你到哪儿了?”
- @" g2 S3 e5 _! d8 b“我到徐婶家吃饭了。”她有些心虚。( R1 O! H' _7 e4 m% e! l" c
“你到人家家里干啥?又不是你什么亲戚!”耿震有些生气。# @4 _ ~1 C. O0 O2 i
“她让我去给她帮忙。再说,我到哪儿管你啥事?”龚小南呛了她一句。) w0 @' W2 ^5 C2 a2 b" l
耿震不说话了。他咬了咬嘴唇,握紧了手中的笛子。停了片刻,才低声说:“你忘了,咱们商量好的,一起去爬山……”/ e, l+ y: ~9 X4 I: b3 Y
龚小南的心里早已涌起了愧疚感。她拿过耿震的长笛,放在嘴边吹了一下,“要不,明天去吧,今天已经晚了。”
8 I1 \9 U; t) M$ r“算了,不去了。”
( E! R: p4 q- z, g; s+ c“那,我们去西边走走。”4 u2 v g3 |! }3 E4 w4 g
“天这么冷。”5 A7 i* m3 F, }1 z, g7 F( s
“那你说去哪儿?”
% g& ^1 K, W$ S+ N( Q3 T“我回宿舍了。”耿震说完,径自转身。
& q$ U8 R& L+ l: w. ^龚小南跟着他。到了男生宿舍门口,耿震看了他一眼,龚小南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跟进去。+ C, R+ Q* w- V1 I
今天是周末,男生宿舍门口值班室的老头没在。要是被他发现,马上曹科长就会找你谈话。尽管如此,龚小南仍不免有些胆战心惊。
! v* h! t* v8 K" U6 z耿震慢下脚步,等龚小南走进,又一声不响地往前走。: ?( b* }& |1 P7 H0 K, K* r
龚小南第一次走进男生宿舍,因为是周末,整幢宿舍楼没几个人。龚小南穿过七零八落的或灰或红的秋衣秋裤、白袜子黑袜子、黑短裤蓝短裤、或黄或白或白中仍透着黑的球鞋,一路“匍匐”前进,推开耿震的四一八宿舍,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男生宿舍。2 m- y" x. T# p* H
龚小南先是感到眼睛有点睁不开,整个房间里仿佛布满了某种生化武器,这种武器不仅损伤你的呼吸系统,捎带着刺激了你的视觉神经。听到耿震的声音“随便坐”,她才努力睁开眼睛想找一个可以随便坐的地方。就近的床铺被子皱成一团,上面堆放着一大堆书,看来不可随便坐,她环顾一下,终于发现靠里边貌似一个床上空着,便慌不择路地跑过去,脚下一个趔趄,不知踩到一个什么瓶子,她在未摔倒之前,终于到达这个可以坐下来的地方,刚一屁股坐下去,就被一股极大的难闻气味薰得几乎呕吐。她捂住鼻子,边站起边寻找这个污染源,原来是一堆穿过的臭袜子,依稀能够辨认出原来的颜色。早就听说男生宿舍的穿袜子宝典:买七双袜子,从周一穿至周日,然后从中挑选比较干净的再从周一穿至周日,如此往返,直至白袜子变黑,黑袜子变硬,然后扔掉。看来这堆袜子仍在周一至周日的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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