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捕鱼俺外孙是死是活？

边缘

古稀老汉跑了20多次去问，告到法院去寻求知情权前后折腾了几年，也没能让外贸劳务合作中心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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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5 G& S# ?8 g) O. ]　　“我的外孙杨春磊经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介绍到海外远洋捕鱼，签订的合同是3年，可如今已经过去5年了。家人依然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8月21日，在内乡县灌张镇魏庄村，一位名叫程丙午的古稀老汉向记者反映，虽然打了几年官司了，可是该中心仍不愿意告知外孙在哪里。昨天，记者来到该中心进行采访，问到杨春磊到底去了哪个国家？现在有没有下落？对方也没有给予正面回答。

% @3 P0 u5 d  ~4 e" e9 Y- V　　据悉，目前，经原告申请，法院经过公告后，已经宣告杨春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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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3 Z4 L& o' L$ A0 {, l　　□首席记者郭启朝通讯员唐果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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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洋捕鱼五年不归劳务公司拒绝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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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 ~, G, ]　　程丙午说：“外孙杨春磊生于1980年，家住本镇的杨岗村。他的妈妈是个痴呆，他的父亲也在10年前去世了。外孙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2002年3月，杨春磊看到内乡县电视台播放广告，内容为“招收出国务工人员，务工时间为三年”。杨春磊想报名，就找姨夫王金成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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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金成带着杨春磊到内乡县劳动局职介所，缴纳3800元后，职介所经理李宏伟将他们带至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开始了为期一年的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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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b4 e! p0 M3 J　　“2003年2月19日，杨春磊与该中心签订了一份出国务工合同，双方还到南阳市公证处进行了公证。”程丙午说着，拿出了一份公证过的合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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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0 l7 f7 z+ O, p% a　　根据合同约定，杨春磊由该中心负责派往渔轮从事捕捞等工作，待遇每月140美元，合同期为3年。合同还特别约定，该中心对杨春磊“在受聘期间发生的工伤、死亡事故，要求外方及时查明原因，并依当地法律及风俗处理后事”。

　　程丙午说：“杨春磊签罢合同，就没有再回家，但究竟去了哪个国家，我和杨春磊的姨夫均不知晓。3年期间，杨春磊也没有往家里邮寄过一分钱，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捎过一次口信。”

7 v0 r( T$ w& W& V+ D5 M　　2006年3月，合同期满，家人也不见杨春磊回来。程丙午找到内乡县劳动局。劳动局的工作人员与程丙午一起，到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问杨春磊在哪个国家捕鱼？为什么还不回来？该中心总经理刘培显却不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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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P6 R! T6 m+ `8 x+ ~& Z4 {　　被告出巨款私了原告坚持上公堂

　　程丙午告诉记者，3年来，他跑到南阳询问了20多次，刘培显却一直没给出答案。

; j# [0 Q+ `$ g$ {8 j5 r　　2007年5月8日，杨春磊的母亲程玉荣、程玉荣的监护人程丙午，委托内乡县城关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刘志军为诉讼代理人，将内乡县劳动局职介所和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推上了被告席。请求法院判令两被告告知杨春磊现在的具体情况。法院立案后，定于2007年8月3日开庭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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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开庭前，2007年7月28日，该中心派两个人来到程丙午家，与程丙午签订了一份协议。协议约定：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一次性按杨春磊死亡对待给付杨春磊家赔偿金14．5万元。若杨春磊回来，杨春磊家也不再退款，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也不再赔款。协议生效后，双方互不得追究，但杨春磊家必须撤诉。

5 {! c& ^7 ]3 X　　协议签订当日，程丙午签收了赔偿金，但他并没有撤案。程丙午说：“理由是协议签订之后，我询问了诉讼代理人刘志军，他说按照人身损害赔偿的司法解释，赔付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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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i! p. v  h　　2007年8月3日内乡县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第一被告内乡县劳动局职介所到庭应诉，第二被告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没有到庭。原告除了要求被告说出杨春磊的下落外，还提出撤销双方于2007年7月28日签订的协议。

6 b1 Q8 B  ^7 o0 E% D2 W9 q　　内乡县劳动局职介所认为，自己没有义务告知杨春磊的具体下落。理由是：职介所只提供中介服务，且杨春磊已与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签有出国捕鱼合同，说明职介所的义务已履行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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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P7 D7 c, ~7 V　　庭审前后，内乡县法院十余次电话通知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及其诉讼代理人履行告知义务，但对方一直无反应。内乡县法院又书面送达通知书，限该中心15日内向法庭提交“将杨春磊输往国外什么地区、哪个国家，现在下落”的相关材料，但该中心拒不告知。

& S) A, n' x- v, P* m  q6 @3 N　　船员已被宣告死亡家人再上法庭索赔

3 ^5 K. B- h" [6 ~/ X6 K+ C　　诉讼期间，原告申请中止审理，要求法院宣告杨春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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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 y4 O1 B; n; [# z　　法院于2007年8月24日发出寻人公告，公告期为1年。公告1年后，杨春磊依然下落不明，法院依法于2008年8月25日宣告杨春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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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春磊被法院宣告死亡后，原告要求撤销第一被告内乡县劳动局职介所，请求法院根据最高人民法院下发的《关于审理涉外海上人身伤亡案件损害赔偿的具体规定》第七条“海上人身伤亡损害赔偿的最高限额为每人80万元人民币”之规定，判令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赔偿杨春磊死亡赔偿金8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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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第二次庭审中，原告诉讼代理人发问被告代理律师：“你们究竟把杨春磊送到哪个国家了？”“杨春磊出国后具体干的啥工作？现在究竟在哪里？”对方都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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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U+ ~& ~  J( p' T4 L6 @　　据法院查明，该中心只能是一个中介机构，没有持有有效“外派劳务许可证”。法庭要求其说明通过哪个有外派劳务资质企业输送杨春磊出国（境）务工，但其拒绝说明。

  y& V) c6 [5 g% C$ V) M　　昨天下午，按照程丙午提供的地址，记者在南阳市中州路却找不到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但在南阳市商务局4楼，找到了南阳航宇劳务咨询服务有限公司。据该公司的一位工作人员称，该公司就是过去的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该公司经理还是刘培显。该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刘培显出差了。而当记者问及内乡县灌张镇的杨春磊通过该公司究竟到了哪个国家捕鱼？现在有没有下落？该工作人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去问问杨春磊家人。”

. g- ]( z' K1 Y7 v: Z+ m  G# q; ]: h　　法庭法官遭遇两难合议庭里有了共识

　　一位法官告诉记者，本案是内乡县法院受理的第一起知情权纠纷案，在庭审过程中，由于被告的不配合，使得此案出现了两大难题。

4 N; G& |" h9 w  a  U$ J! a/ Y　　第一难是，“谁主张、谁举证”，但本案中杨春磊的家人对于他是否死亡举证不了，被告不愿说出事实情况，法庭也没有约束作用。

2 N) v0 b/ y/ O) r　　第二难是，赔偿标准难界定。法院宣布杨春磊死亡后，赔偿成了难点，是按照国外海上人身伤亡损害赔偿标准？还是按照国内一般人身伤亡标赔偿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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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法庭调查，目前还没有证据显示，杨春磊于合同期死于海外。因此，按照国外海上人身伤亡损害赔偿标准赔偿80万元，显然于法无据。但按照国内赔偿标准判，最高不超过40万元。

3 G4 }6 ?' N) H3 o! }, R　　法官告诉记者，对于两大难题，合议庭展开了讨论，初步形成了两点共识。第一，合议庭认为被告不举证，就意味着对原告诉求的默认，法院应判令被告不履行告知义务，承担相应“败诉”责任。因此，法院就直接判令被告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在一定期限内履行告知义务，按照国外海上人身伤亡标准予以赔偿80万元。

　　第二，合议庭认为被告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在本案中具有双重身份：既是被告，又是具有协助法院调查的义务人，无论从“人民法院为人民”的高度，还是从利民、为民、爱民角度考虑，法院都应当帮助弱者原告查明杨春磊的下落，而不能简单地一判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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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于被告南阳市外贸劳务合作中心这种视法律为儿戏的行为，应当受到法律的制裁。据《民诉法》规定，有关单位拒绝或者妨碍人民法院调查取证的，人民法院可以对其主要负责人或者责任人员予以罚款，对仍不履行协助义务的，可以予以拘留；有义务协助调查、执行的单位，人民法院除责令其履行协助义务外，并可以予以罚款；对单位罚款为人民币1万元以上30万元以下。

4 x4 F8 x. ]. }- E3 _! ?) o　　老人拿着外孙的照片，向记者说起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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