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我的爱 作者纳兰健身会所

边缘

    从酣畅的梦中醒来，天色已微凉。室内静悄悄的，妈妈还没起床。房前屋后的邻居们也静悄悄的，只有一群小鸟在热火朝天地话着家常。鸟儿是黎明的使者，总是携着太阳的问候首先抵达窗前。
' C5 {! }' Q# E: _  l/ W, }
6 t+ W* Y& c& q* o( y

    懒懒地闭眼侧耳倾听，好像走进了维也纳的演播大厅，顶级的动物仿生学大师正在激情演绎鸟类的家长里短，爱恨情仇。后窗，应该有三只鸟离我很近，而且在正对着窗口的什么地方逗留着，它们你一声我一声地闲聊，不知在说看到听到的趣闻，还是在讨论那只漂亮的鸟儿恋上某某某或者被几个某某某恋上了。在它们的聊天声中，还有一股士气很足的声音，整齐而脆亮，显得很有组织性，好似都市里的合唱团，在进行汇演前的操练，也有一两只自我感觉良好的鸟儿用奇特的声音在独鸣，那声音时近时远，时断时续，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它以天空做舞台，优雅地飞来飞去，像是在与观众互动的歌唱家，有着天然的明星范儿。
- q; q8 }5 s  S1 y2 ^! p  P

+ N3 _1 V& Z; G& q$ W
- M& D" N% Z2 \, T" l) X1 ~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妈妈起来了。继而是她的脚步声，淘米的声音，还有切菜的声音。这声音里夹杂着鸟儿们的对歌互答，间或远处谁家的狗狗一两声温暾的叫声，特有些意思。这个早晨如此生动，真想搀和进去，和这些可爱的生命融为一体，熬成一锅纳兰牌儿的营养粥。面对鸟儿的歌声和妈妈的勤劳，纳兰只有也只能以舞的形式来参与了。但是显然，火候不到，后窗邻居家房顶上那三只小鸟，有两只看不下去了，蹭下就飞走了，一点儿情面也不留。剩下的一只小脑袋左右晃晃，叫一声，叫一声再扭头梳理下羽毛或舒展下翅膀，那意思好像在说：“你，有我美吗？！”颇有自知的纳兰赶紧停下，非常虔诚地欣赏老师神气活现的小动作示范。它大概感觉到了，愈加得意了，两翅一振，飞起来秀一圈，又落下，朝纳兰叫两声：“看到了吗？这才叫起舞！”“把你的翅膀给我，我也能飞！”纳兰暗暗回应着下楼。其实是不敢再看了，小老师每天天未明起来练习，然后一整天都在不停地飞翔，纳兰一天又能坚持练习几个小时呢？实在自惭形秽啊！
" e7 d1 Y* ^1 P4 L


" z- S- T- Q- w/ b7 J( J$ m   客厅，房檐下的两只小燕子还没有醒来，黑色的礼服优雅地舒展着，一个废弃的牛奶箱子被固定在它们下方的窗户上，小侄儿昨晚告诉纳兰：“我给它们搭的窝，美里狠呢！”看着他稚气含羞的笑脸，我没明白是小燕子美了还是他美了，反正我是美了美了，心都醉了。站在院子里，又有种想飞的感觉，但是看着头顶晾衣绳上严厉的小老师，纳兰还是乖乖地找别的乐趣了。又到栀子花开的季节，满院浓郁的芬芳，这香味已经成为纳兰记忆中家的味道。大门头上的迎春花，纤细的枝条玲珑的美，只一眼，就望到了春天和那一朵朵太阳般的黄。厨房后的那丛竹，应是从唐诗宋词中走出的，也该是从爸爸的文学梦中走出的，已经被贴上了岁月的标签，绿得深沉而淡雅，不言不语，俘虏了纳兰的心。它的邻居，满墙的蔷薇花，已过了怒放的季节，每年的四月，无论纳兰身在何方，总能嗅到满藤的清香。
9 O& t' s  X7 c" T/ j- M


# y7 I. a; \' A- Z# ?7 V: ~3 M    真的很奇怪，南阳的梅溪路清晨也有鸟鸣，抬头可见的树上有更大更多的鸟巢，七一路的校园外也有蔷薇花，白河边长廊里的丛竹占尽天机，而且都曾引起了纳兰由衷地唏嘘赞叹，却从未有此刻般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感觉，言语无法描述，文字不能表达，总之从眉毛鼻子到心里那种敞亮啊舒服呀，是天堂般的美景也不曾带来的。也许，是家的缘故吧，自家的东西就是好，留在记忆里忘不了。肯定是家的缘故了，在南阳、在北京、在任何去过的地方，都有散步的想法却从未行动，但是回家了，没有想法，脚已经跑出了院子。刚起床，也没有梳洗，满头乱发，穿着个拖鞋，就那样心安理得地迈着步子走了出来。纳兰比较懒，但还喜欢为这懒找个很诗意的借口。梳洗后脑子清醒了，人一旦清醒会在意很多，仪容仪表啊，那就很麻烦了，特别是女人。描个眉画个妆，镜子前照三照，这一大早最好的时光就给照进去了。甚至照到最后连散步的心情也给照没了，呵呵，这可是经验。莫不如，乘着余梦未消，两眼朦胧，心思混沌之际走出家门，清风迎面扑来那个美呀，还是说不出的。听到鸟鸣望望天，看到绿树嗅嗅花，见到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浅浅笑，那种亲切呀，依然是说不出的。

9 @# }+ y( z' m1 J, t. G5 ^

1 E9 {7 Z9 D/ Q( v, J1 N    多年前，每一个早晨，纳兰都是这样走上街头或者乡间小路的，有时候会遇到咫尺看不见人的大雾，有时迎面会突然出现一轮又大又红的太阳，真的是其乐无穷啊！妈妈曾这样评价纳兰：神经病!呵呵，在妈妈的地盘上，即使神经病，也是幸福的神经病啊！心甘情愿！我的家，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