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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空很蓝,像是仙女刚洗的肚兜,干净中藏着些诱惑。一层纱,白的,轻的纱,将那诱惑半遮半露着。太阳被当做绣球,抛向大地,抛向河流,时而却又被那薄的白的纱收回去了。水倒映着天,天连接着水,一个洞房就这样形成。鸟儿奔走相告,树拨动琴弦,风挑逗着水要闹洞房。5 s7 ^! G* K% |) L! u N2 Q
一叶小舟,悠悠荡荡,一个男人摇着桨,舟上坐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旁边还坐着一个孩子。他们的后面,鱼网白色的浮子,弯弯曲曲成行排开,似钢琴的白色键码,等待着鱼儿来奏响。两三只白鹭从远方飞来,在水面逗留一会儿,就落在了岸边。离它们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带着帽子,面对着一根鱼竿,以姜太公的姿势守望着。还有一只羊和一个老人,从我的角度看去,羊和老人紧紧贴在一起的,那羊也有些老了,再后面就是林立的树和隐隐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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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 u+ v6 a8 Z6 V 这是我对面的大致情景。我的旁边,是一片杂草,杂草更远处,右边一个老人在锄地,左边几个大人小孩儿,也像我一样坐着。我的身后,是一个茶馆,听不到扑克牌的声音却可以听到从那简易房偶尔传出的笑声或骂声。我的脚下是软软的沙土,眼前是汪汪的水。说也奇怪,我曾站在岸上眺望这同样的水,却是全然不同的感觉。那时,水是美的,如同一位画中走出的绝代佳人,却是迈着要走向画中去的步调,与我终归是两个世界里的心,随时都准备着离开的。坐在水边,那水是一波波向我涌来的,直达心底,与血脉相容在一起,我也就成了一汪秋水。% R4 K- k3 ~( ~, F-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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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这么坐下去的,一到这里我就分不清,究竟是做一个舞蹈老师幸福还是做一个渔民更幸福?我也分不清在我的脉管里流淌着的究竟是怎样的血液?我只知道,我是愿意变成那株水草的。一切都不想要了,一切都不存在了,我只是想一株水草,在风里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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