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乡社区中秋节征文系列 征文：小小说：《中秋故事》

边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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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团圆日。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吃月饼赏月亮，有人抱着往事独伤悲，凄凉难解不敢对月。

    今天对于雪儿一家来说是喜上加喜格外意义非凡的日子：她和小侄儿童童的生日都是八月十五。一家七八口人坐在一起节日生日一起过，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甚是热闹。

    吃生日蛋糕的时候，刚打开，刚满三周岁的童童就有模有样地拍手给自己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吃完了还伸出双手大喊一声：真棒！真棒！YE！”可爱的模样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雪儿看着小侄儿越看越喜欢，天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她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腹部，是个女孩最好，男孩像童童一样也不错。

    小童童想吃菜，可是还不太会拿筷子，夹了半天，终于夹起没送到嘴边却掉到了地上，如此三番，他急了，把筷子一扔伸手捏起一块儿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雪儿诱导道：“童童，已经上幼儿园了，是大孩子了怎么还能用手呢？”童童立马听话地放下筷子，小大人似的说道：“我都长大了，我不用手了。”说着拿起筷子小心地夹起肉来，可是怎么也夹不住，急了，他的左手就上来想捏肉，迅速瞄雪儿一眼，马上抽回，换用右手拿筷子夹，如此反复，很是可爱。逗得雪儿哈哈大笑，他奶奶不愿意了，搂过小孙子往他嘴里塞一块儿肉说道：“别听你姑姑的，姑姑坏，奶奶喂你。”“人家不吃们，我都张大了。”童童皱着眉头挣开奶奶又开始夹起肉来。

    雪儿说笑着对妈妈说：“妈，你别宠着他，得让他从小学会独立。今天晚上这个莲菜棒炒的最好吃，酸辣还带着点儿甜，你放糖了吧？”

妈妈还没回话，童童举着筷子皱着眉头攒着劲儿，很认真很严肃地大声嚷嚷：“我看肉好吃！”

   一句童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雪儿爸和雪儿哥以及华子边饮边聊。

   “你那个车怎么回事？听雪儿说又坏了，二手车就是不行，花点儿钱还是小事，就怕有什么危险？”雪儿爸担忧地问道。

   “没事的，我小爹已经帮我托人买了辆新车，那旧车报废了。”华子傻呵呵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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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开那车估计还不行，还是花点儿钱请个师父带带你吧。安全第一。”雪儿爸道。

   “ 哎呀爸，你就爱瞎操心，他那么大个人了，什么不知道，放心吧，我小爹已经找个师傅说新车回来就让那人过来，一一个月给人家两千块钱。”雪儿抢过话题道，父母什么都好，就是太操心了，仿佛这些孩子还没长大，步步还需要他们安排。

    吃过饭，雪儿的哥嫂和爸妈打起了麻将。雪儿和华子看了一会儿，逗逗童童就回去了。

    走到楼梯口，雪儿站着不动了，有气无力地撒娇道：“老公，好累，腿痛得要命，我走不动了！你先上去吧！”

   “来我扶你上去吧。”华笑着说道。

   “我一点儿劲儿也没了，你扶我也走不动了。”雪儿顺势一倒把所有的重量全都压在华子身上。

   “想让我背你都这样啊，刚才还说想去跳舞哩？”华子揭穿她道。

   “你不想背我就算了，你上去吧，我今晚就坐这儿了。”雪儿假装生气地起身。

   “老婆，别生气，我背你还不行吗？这人怎么都这样？没天理！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重！”华子无奈地说着蹲了下来。

    雪儿阴谋得逞，露出小虎牙美滋滋地爬在华子背上蛮不讲理地辩解道：“我有多重？还不是你的孩子害的？你不是背我，是背我肚子里的孩子知道不？”

   华子气喘吁吁地爬到四楼，把雪儿放到沙发上，就开始给雪儿洗水果。

   雪儿拿起一瓣橙子，吃了一口就扔了，喊道：

   “华子，这个橙子不好吃，你吃吧。”喊完后笑开了，真的被华子惯坏了。华子拿着苹果走出来，很无语地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雪儿，老婆怎么看都看不够，虽然有点儿坏。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人都会失眠，雪儿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烦躁的要命，看着身旁酣睡如雷的华子更是烦，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不管我自己先睡了。看看手机，十二点多了。

   她突然坏笑着捏住华子的鼻子，大喊道：“醒醒！醒醒……”

   “咳！咳，你想掐死我啊！”被惊醒的华子很无奈地说道。

   “嘿嘿，谁让你不理我！我睡不着！”雪儿任性地说。

    “乖，赶紧睡，看看都几点了”

    华子转过身搂着她哄道。

   “我渴了！”雪儿撒娇道。

   “想吃什么？苹果？”华子问。

    “好.”     雪儿坏笑道。

    华子起身去洗了个苹果，拿进来递给眼睛滴溜溜转的雪儿说道：“赶紧吃吧。”

   “嘿嘿，不想吃了，你自己吃吧！”雪儿一幅恶作剧的表情。

   “你，你这不是折磨我吗？”

    华子傻傻地苦笑。

    “嘿嘿，我想吃“水上漂”，我饿了！不对，你女儿饿了。她想吃的，不是我折磨你，是她，要搞清楚！” 雪儿还是一脸坏笑。

# n8 ?$ P9 @" n. m* I# N5 L    “好吧”。

    华子无奈道。

   “我要是睡着了别喊我哦，敢把我惊醒小心点！”雪儿霸道地说。

   “喂。你！那我不做了。”走了一半的华子欲折回，看到莲儿那幅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只得认命了。

    “不行，哇，……没天理了，饿了都没人管，结婚以前都是骗人的，哇……” 雪儿踢着被子很委屈地装哭。

    “真是啥人都有啊，好，好，我做，不准睡哦！”华子傻笑着转身去了厨房。等他把“水上漂”做好，雪儿已经酣然入睡了。

    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啊，唉！真是拿她没办法，不知道为什么没结婚前也是很倔脾气很坏的一个人，遇到雪儿后就一点儿脾气也没了。不管她怎么刁蛮任性，怎么折磨他他都觉得那样幸福，那样开心。一定好好干，满足雪儿所有的愿望，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轻轻拥着小猫样温顺酣甜的雪儿华子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边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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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雪儿醒来天已大亮。太阳透过门窗明晃晃地照在梦幻般的紫色窗帘上，有种童话般的干净与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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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懒懒地伸个懒腰，娇滴滴地喊：“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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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你醒了？饭做好了，起来洗洗脸吃饭吧。”华子笑着跑过来抱着雪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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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h# u) z; W% U# z6 o1 E: X    “好。我洗脸，你把屋里打扫一下，你看看多乱，看着都没心情。我一会儿要检查！”雪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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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遵命，老婆大人！”华子笑着跳起来。毛手毛脚地把雪儿放在床头柜上的玉观音给带到了地上。那是雪儿母亲特意为她请的，曾有算命先生说雪儿的命里有一场大劫难，请个观音放在床头可保平安。观音碎裂那一霎那，雪儿的心火腾地窜出很高，大声骂道：“你怎么那么笨呢？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小心，你长的驴耳朵吗？滚，别让我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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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2 E# ]0 }   华子很受伤地看着口不择言的雪儿，有些害怕也有些生气。就出去打扫客厅。手机响起打破了沉寂，表弟和姑父要再试试老车，他们觉得应该可以用的，报废可惜了，一会儿过来拿钥匙。华子本来打算在家陪雪儿的，但看到雪儿那火焰万丈的表情就决定也跟着去。他简单给雪儿说了下，就拿着外套去了。出门前，还是像往常一样，跑过去抱着雪儿说：老婆，我走了。然后在雪儿的反抗中调皮地吻一下，就撒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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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t8 X" V" B6 r2 A9 ?    玉观音的破碎给雪儿的心情添了堵，也没兴致出去享受阳光了，在床上躺到下午，实在饿得有点儿受不了了，才下床出了门。这是一个异常美丽的秋日，天空写满了欢乐，阳光万丈，白云悠悠。让雪儿阴暗的心情渐渐好转起来。刚吃完饭，手机响了，嫂子打来的：“雪儿，你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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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吃完饭，准备去散散步。怎么了？”雪儿笑道，嫂子的声音异常让她莫名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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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r1 W8 t$ i; w1 X   “你现在别逛了，赶紧去医院，妈跟你哥都已经在那儿了。。。。。。”嫂子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



   “怎么了?谁住院了？”雪儿的心纠结到了一起，她预感到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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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p" U* o* j6 \0 Y, l2 A   “我跟你说，你一定要坚强，华子出车祸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你赶紧去！童童快放学了，我一会儿去接完他也去。”嫂子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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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上电话，雪儿的脑海一片空白。但是她的脚已开始向医院的方向迈进，开始时走得很慢，很沉静，但是走着走着脚步就乱了，快了，最后变成了狂奔，泪水不停涌出眼眶，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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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4 E$ o& K% H1 c0 I8 l# r. i5 E    跑进医院，两家所有的亲人都在。哭声一片，哀嚎不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就被一大棒人围住，搂紧。婆婆抱着她哭着说：“娃儿啊！为什么咱娘们这么命苦！”眼睛红肿的妈妈抓住她的手说道：“雪儿，你要挺住，你还有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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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上来劝道：“你们都别哭了，雪儿还有身孕，不能太伤心，事情已经发生了，节哀顺变。雪儿，你做好心理准备，刚才大家商量了下这事儿不能瞒你，你是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孩子，华子送来时已经不行了。你现在怀孕了，要注意身体，还有这么多亲人在你身边。”



    天塌地陷，晴空霹雳，雪儿推开所有的人在房檐下坐下来，紧紧抱着自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面，不管谁过来安慰她，也不哭，也不说话。



: x! ~3 C/ i4 W2 m" y4 g    他明明还在眼前傻笑，怎么可能呢？是在做梦吗？我不相信，怎么可能？他们搞错了吧，那医院里躺的不是他，不会是他的，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我不哭，我干嘛要哭？我的华子那么在乎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不会的，他不会那么残忍，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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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妈走来来坐下对雪儿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你放心华子走了，孩子是我们大家的孩子，以后不会让你和孩子受苦的。雪儿，你看你妈多可怜，她想要抱孙子都快想疯了，你哥在外面，家里就你和华子，如果你不给她留个后，她和你伯太孤独了，老了也没个人照顾。你要留下孩子，我们一家都会感谢你的，以后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说。你小爹也准备跑跑关系给你换个轻闲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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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9 e( }+ V    花妈刚走，姑姑就跑过来，说道：“雪儿，她们刚才给你说保住孩子没？你可别犯傻，他还有个哥哥，孩子现在才两个月，又不是四五个月了，要了孩子作难谁管你呀！”



   老公，为什么他们非要说你离开了呢？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残忍？老公，你醒醒，醒醒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我会很乖，很听话，再也不欺负你了，孩子，孩子，我们的孩子你舍得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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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雪儿终于无法控制狼嚎般大喊起来，凄凉绝望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医院上空久久徘徊，将所有的人心都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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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C. I( s! G% @; l    八月十六日，故事结束。也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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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

纳兰健身 作者

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