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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学中文系教授王卫东剽窃/ O( Q. l, U: v9 P" s
肖鹰(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
8 w D6 v; S P7 J 云南大学中文系教授王卫东在2002-2004三年间,先后严重剽窃我三篇文章。按照剽窃的严重程度,三篇文章排序如下:1.王卫东:《论孔子的忧患意识及其美学表现》,《文学评论》2004年第5期,剽窃拙文《论中国艺术的哲学精神》,《天津{词语被屏蔽}科学》1998年第5期;2.王卫东、熊美:《论西方悲剧意识的哲学基础》,《云南师范大学学报》2002年第2期,剽窃拙文《为宇宙的艺术――西方艺术精神的哲学阐释》,《文艺研究》1998年第2期;3.王卫东:《象:中国古代艺木哲学的核心》,《云南艺术学院学报》2002年第3期,剽窃拙文《中西艺术本体的哲学阐释》,《学术月刊》1998年第5期。 I) i" 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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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5 X$ z0 s 将王卫东这三篇剽窃文章与我的三篇原文认真比较研究之后,我不得不得承认,王卫东教授在剽窃中是非常下功夫的,其剽窃特点有三:
8 B" R0 Y" X0 S" S; i; O" M8 } 第一,王卫东所剽窃的三篇文章,是我在1998年发表的集中阐释中西艺术的哲学精神的一组文章,这组文章是系统表述我多年学习和研究中西艺术理论的心得的代表性成果,迄今为止,它们仍然代表了我对中西艺术精神的基本看法。可见,王卫东的剽窃目标明确、集中。
7 L t; w/ E* m+ t' l1 N; x2 Y: u 第二,王卫东对我的文章的剽窃,基本手法是以化整为零加变形组合的方式剽窃我的基本观点和核心论断。从其文章可见,王卫东的剽窃手法,不仅定位准确,而且重点突出。就此而言,《论孔子的忧患意识及其美学表现》可作代表。在此文中,王卫东赫然将从我的文中剽窃的核心概念“语言之忧”、“生命之忧”与相关的核心论断集中展示在文首的“内容提要”中。这个内容提要被《新华文摘》(2005/1)的“论点摘编”栏目作为王卫东的“创新观点”全部转载。 * F0 A: V: o, l
第三,在2002-2004三年中,王卫东教授的剽窃技巧和胆识“与时俱进”。在第一、二篇剽窃文章中,王卫东教授无疑出于剽窃心虚而“避嫌”,绝口不提我的文章;但在第三篇剽窃文章(《论孔子的忧患意识及其美学表现》)中,剽窃胆识长大了的王卫东教授,为了表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在此文中部的一个自然段末加了一个注释云:“⑩参见肖鹰:《论中国艺术精神》,《天津{词语被屏蔽}科学》,1999年第5期。”
/ S. J1 ?3 D* C a/ b 针对王卫东教授的剽窃情况,我认为有必要将抄袭与剽窃做学术区别。抄袭和剽窃,两者实质都是非法盗窃他人学术成果,何以为别?我认为,抄袭是笨拙地将他人的文章整体或分块原样盗窃到自己的文章中,因此抄袭只是一种“体力劳动”,一般来说是不良学生的作为;剽窃则是将别人文章中的观点、思想化整为零后窃取到自己的文章中,从而“再创”(变形组合)为“自己的创见”,所以剽窃就应当算“脑力劳动”,一般来说是不良教授的作为。当然,既是一般,就有例外。在学术盗窃“专业”,“学生”刻苦用心,也可能做出剽窃的业绩,就可破格晋升为“教授”;“教授”偷懒犯傻,做些抄袭的活计,就会降级为“学生”。0 I g- l! ]; l3 `
既然都是盗窃他人的学术成果,那些行盗的不良教授为何不省点心思,直接抄袭算了,还要费尽心机去做剽窃呢?这是因为,在不良教授与不良学生之间,还有眼界、策略的高下之分。就眼界而言,“教授”眼界高,着眼于窃取他人的论点、思想;“学生”眼界低,只能轻重不分地抄袭。就策略而言,“学生”的抄袭是盲目的原样复制,是不能销赃的,一旦被发现,就要被逮个人赃俱在;“教授”的剽窃是其防患于未然的策略选择,虽然要费“再创”之功,却是以肢解变形作了销赃处理的抄袭,即使被发现,也可搞成“死无对证”。然而,剽窃到底还是剽窃,即使费尽心机,也终究难逃被识破、揭穿的厄运。下面,我将王卫东的三篇文章与我的三篇文章的相关内容做比较甄别,以揭露王卫东的剽窃行为。 . W2 ?7 x5 |8 ^
1-1.《论中国艺术的哲学精神》:以天地境界为基础,阐示中国艺术的忧患意识及其超越。 : N1 X1 [+ e5 G: @1 f+ m: C& H
“作《易》者,其有忧患乎?”(《易传•系辞下》)在中华文化传统中,始终浸淫着深刻的忧患意识,而且影响了中国艺术的基本精神和风格。这是古今多数学者都承认的中华文化特征,问题是我们应当怎样解释这种根深蒂固的忧患意识。 / u$ W, [/ H% O1 M& `+ k
在20世纪学术界,比较有代表性的一种解释是由徐复观提出的。他认为,在殷周易代之际,伴随着原始宗教的坠落和人文精神的自觉,产生了以拯救{词语被屏蔽}为已任的“忧患意识”。“忧患正是由这种责任感来的要求以己之力突破困难而尚未突破时的心理状态。所以忧患意识,乃人类精神开始直接对事物发生责任感的表现,也即是精神上开始有了人的自觉的表现。”(徐复观《中国人性论史•先秦》)徐复观还认为,儒家与道家,虽然各自以“仁义”或“虚无”为人性本体,两家的基本动机却同是出于忧患意识,“不过儒家是面对忧患而要求加以救济,道家则是面对忧患而要求得到解脱。”(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 * {' P* O* k+ I' `
徐复观的忧患观念,是与孟子所谓“君子有终生之忧,而无一日之患”的{词语被屏蔽}使命感一脉相承的。我认为,局限于以儒家的{词语被屏蔽}使命感为内含的忧患意识,虽然有文化{词语被屏蔽}学的史实性,但还不足以解释忧患意识在中国文化传统中的形而上意义。我受到冯友兰关于“天地境界”的论说和宗白华、叶朗关于“意境”的论说的启发,主张以中国哲学的天地境界为基础,以中国艺术的意境创化为归宿,阐释忧患意识在中国文化、尤其是中国艺术中的形而上意义。我提出了“语言之忧”和“生命之忧”两个概念,并将它与传统中国文论中的“诗者天地之心”观念联系起来阐释中国艺术的哲学精神。我的基本观点是:在中国艺术的形而上层次上,忧患意识是生命没有不朽意义的“生命之忧”,它在文化中体现为一种对语言本体的原始忧患,“语言之忧”;解脱这种“生命之忧”的根本途径是将自我的有限生命化入天地万物的无限运动中,即将自我生命创化成“天地之心”的现实展现,“生命之忧”因此转化成为现实人生的“生命之乐”。 ' j' o. R, j, y3 F8 }& `
我的主要论断如下:(1)“因为在文化初萌时期(商周之交),就放弃了天神观念,中国文化就一致承担着没有原象(终极形象)的压力,使‘说’的需要特别突出,成为原始的悲忧”;“因为没有终极的根据(天无言——无神),言说始终是对根本性的提问,使言说始终是诗——展示世界的行动。但另一方面,因为言说是没有终极根据的,言说本身就不可能被终极化为信念(教条),因此,言说本身就是忧患”;(2)“孔子的忧患,在深一层的意义,应当理解为对中国文化的语言本体的原始忧患”,“孔子的慎言观通过《易传》等经典的进一步形而上化,实际上形成了中国诗学的语言无意识(语言禁忌):子曰: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周易•系辞上》)”(5)“在语言的本体之忧的另一面,就是没有‘不朽’意义的生命之忧。更直接地说,对语言的‘无可言说’的忧患,本身就是对生命意义的忧患。”(6)格律化对于中国诗歌的作用,就是神意在西方诗歌中的作用,它把无神佑的中国诗心安顿在低吟浅唱的格律之中,使之在一唱三叹之间,忘却或消解了对语言的本体忧患(“一联如称意,万事总忘忧”)。(7)“天地之心,就是‘实天地之心’,也就是以觉悟的心投入天地的无限创化生育之中,而与天地万物合同一体。因此,不需要另成一种境界,另起一种心思”;“是对宇宙大全的形而上觉悟,识天地万物一体之仁(人),又是对这认识的超越,把觉悟化为生活,以生生为德”。(8)“中国诗歌之所以以内心感发为审美特点,就在于它以深入人生为鹄的。不是在天地之外另造一个天地的幻境,而是自我生命与天地合一,与天地共化灵境;不是诗歌自成一人生的镜象,在诗歌中玩味人生,而是诗歌根本就在人生中间,是人生深一层的创造和展开。”。(9)“〔中国诗歌意境的实现〕这个终极点就是对天地万物一体境界的创造性的实现,在这个终极点上,中国诗心的原始性的生命之忧展现为无限的生命的生,生生不尽之乐。‘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中国诗歌在最深刻沉痛的人生感怀之中,酝酿的是醇厚深隽而又直朴无言的生命之乐。”
) I7 _5 O. ^( z( s& K- p 1-2.《论孔子的忧患意识及其美学表现》:剽窃《论中国艺术的哲学精神》中有关于“语言之忧”、“生命之忧”和“天地之心”的基本观点和主要论述
. }8 ]9 X' {( v8 u 《论孔子的忧患意识及其美学表现》,主要剽窃我的《论中国艺术的哲学精神》,是王卫东最严重的剽窃我的学术思想的一篇文章。在这篇文章中,王卫东的剽窃行为如下:第一,将我首次提出的两个核心概念“语言之忧”、“生命之忧”剽窃为自己的“创见”;第二,剽窃了我论述中国艺术的哲学精神的基本观点和主要论述;第三,全文有24处、共计近2千字明显抄袭或变相抄袭我的论断;第四,全文共分三部分,其中第二部分共计9个自然段,这部分除2个自然段外,其余7个自然段的主要内容、语句来自于对《论中国艺术的哲学精神》第三、四部分内容、语句的抄袭、压缩和拼贴。
0 W) v; E7 O9 k( @4 ^7 {, o 因为《论孔子的忧患意识及其美学表现》剽窃内容过多,不宜在此一一例举,下面我仅举两例为证:
0 v8 i% T- I% `# _ (1)《论孔子的忧患意识及其美学表现•内容提要》:“孔子的忧患意识可分为三个方面:生存之忧、语言之忧和生命之忧。生存之忧的美学结果是中和思想的产生;语言之忧的实质是生命意义的忧患,兴象是对语言的超越,藉象以同生命本体相通;生命之忧的根本在于个体与{词语被屏蔽}、人与自然的分离,是对人生意义的焦虑。孔子把先验性与经验性联系起来,以经验为基础使宇宙本体通过经验而得以确证,这就是“乐’。乐是知善、识真之后达到一种至美境界,是艺术、人生的最高境界,是一种自由无待、自在自然的状态。艺术因此成为人生的深化和展开,乐感因此成为中国文化的特征。忧乐互为因果,忧是乐的原因,乐是忧的结果,忧患和乐感构成了中国文化的两极。” , Y) \( [6 \: n' \) e# x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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